沈清临:你还真呆到现在啊?6。
葛北思:嘿嘿,因为我也在和他们吃饭!
葛北思拍了段视频扔群里,是个深夜的烧烤摊,尽管视频一闪而过,姜阈还是看到了穿着白t,沉默地吃着馒头片的人。
姜阈退出了视频,又切过去看消息列表,而群里葛北思直接发了段语音过来:姚幺说她认识我,在学校见过好几次!喊我跟他们一起吃夜宵!
“让梁东言看手机”,姜阈在对话框里打出这句话,他盯了几秒,然后删掉。
这种情绪也是可以自洽的,姜阈想,他没有资格要求谁必须第一时间给自己回消息。
姜阈把手机放到书桌上,自己回床上准备睡觉,直到手机“叮咚”一声,是微信消息的声音。
姜阈在床上辗转了片刻,还是起来去打开微信,打开后浑身的兴奋劲儿陡然散了,是葛北思又在群里艾特了自己。
姜阈给手机开了勿扰模式,像处理秋季校服一样将它远远扔到一边,裹着乱七八糟的情绪睡着了。
隔天早上姜阈是被闵萱叫醒的,闵萱给他做了早餐,让他吃了再去冯老师家里,不要去外面吃。
姜阈起床后远远看了眼手机,没拿便去了餐厅。
但打车还是不可避免地要碰到手机,背上书包后走到门口的姜阈又转回房间,拉开书桌的抽屉拿了几张纸币,他想碰碰运气能不能直接在路边打上车。
大约是十一期间出租车紧俏,姜阈在路边站了五分钟都没遇上空车,只好掏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这时界面上已经显示有了十来条微信消息。
姜阈刻意忽略,只专注打车。
打好车后姜阈记下车牌后又将手机塞回口袋,发着呆看着清晨已经忙碌起来的街道。
只是看着看着,视线里出现了一道高挑的身影,远远地从南楼那边走过来,逆着晨光,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姜阈,甚至在两人视线相撞时时朝他勾了下唇,加快脚步向他走来。
“尾号4211?”黑色网约车停在姜阈面前,司机探出头问。
姜阈朝他点头,他犹豫着将目光从梁东言身上挪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正朝姜阈快步走来的人停在原地,嘴角勾着的笑也缓缓冻住,黑色网约车从他面前驶过,里面坐着的男孩面无表情、也没抬头看他。
好像压根没看到他。
梁东言掏出手机,打开和姜阈的聊天框,在他发的好几条消息后又输入一条:我刚刚看到你了。
消息弹出的时候姜阈正在打开微信,“东吴吃喝玩乐”的聊天框里显示已经有8条未读消息,爬到了他消息列表的最上端。
姜阈的手指在聊天框上顿了片刻,司机一个急刹,手指猛地碰到了手机屏幕。
所有消息哗啦啦的、一瞬间展现在了姜阈眼前。
10月2日23:19分:我手机没电了,刚到家充上电,还是九点下班,晚上和同事们一起去吃饭了。
10月2日23:25:你睡了吗?
10月2日23:28:晚安,我明天带充电宝过去。
00:19:你早上起来了给我回个消息。
00:52:我也睡了,晚安。
7:13:你醒了吗?今天还要补课是吗?
7:35:我出门了,还没醒吗?
7:43:我刚刚看到你了。
姜阈安静地注视着这些消息,从最上面慢慢划到最下面。
昨晚那些奇怪的、无法自控的情绪再一次席卷大脑,姜阈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回复什么了,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某些方面在失控,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在姜阈决定不回复的下一秒,对面又弹出一条消息。
东吴吃喝玩乐:你不想理我了,是吗?
第16章 一票否决权
真的很烦,明明是大清早,但姜阈看着那些消息还是眼睛发酸。
他想起刚刚梁东言眼睛亮晶晶地朝自己走过来,想起他睡觉和醒来间只隔了了六小时,想起他今天还得打工到晚上九点......
“没有。”姜阈很快打了两个字,发了出去。
“看到你了,没反应过来车就来了。”姜阈又发。
“我今天带充电宝了。”梁东言很快回复他,然后强调:“你什么时候给我发消息我都能看到。”
姜阈笑了下:“什么时候都能看?不打工了啊。”
“今天最后一天,人会少很多。”梁东言回复。
“那之后几天可以休息了?”姜阈问他。
“嗯,回家帮我爸干点活。”
“那学校见,补习我得上到最后一天。”姜阈道。
“好。”梁东言回完又发了张照片过来,是连着他手机的充电宝,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姜阈没再回复他,只在补习时遇到特别难的题目时给他拍张照发过去,一天发了三张,梁东言回过来三个“不会”,顺便附带自己倒数第一的成绩单。
姜阈的十一假期在两人断断续续的聊天中过得不那么枯燥,十一过来后高三便进入了节奏更快、也更密集的复习之中。
而葛北思所说的梁东言和姚幺在谈这件事,姜阈没放在心上,刻意忽略也好、真不在乎也罢,姜阈正努力将自己和梁东言的关系保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里。
十一月中旬是东吴一中八十周年校庆,早在半年前,校庆典礼的请帖就已经发到各大知名校友手中,校庆当天这些世界各地的校友就算人不到,花篮和捐款也会准时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