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签了字,留下了家庭地址和电话,就这样被放出了监狱。
唐婉宁在里面不过待了半个时辰左右,却觉得比听顾老师一整天的课还要漫长。
她抬头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恍若隔世。室外的光线有些刺眼,她却舍不得这样饱满的亮光,强睁着双眼不愿挪开半步。她从未如此珍惜这样美好的天空,这样清新的空气。
顾美珠捏了捏她的手,唐婉宁转头看向她,两个人相视一笑,张开双臂抱紧了彼此。
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顾美珠把下巴放在唐婉宁的肩膀上,说:“还好只是一个乌龙,不然我们就死定了。他叫咱俩一块出去的时候,我差点直接就被吓死。”
唐婉宁拥紧她,后知后觉地说,“后来游行的队伍越来越大,还有很多男性加入,我早该想到的,再怎么说这也是妇女运动,哪有那么多高觉悟的男人为妇女发声啊……”
顾美珠点点头,“当时我光顾着扯着嗓子喊口号了,都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
唐婉宁拍拍她的背,“别说你了,人群乱糟糟的,即使我后面没有再喊了,也没听清别人喊什么。”
顾美珠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松开了唐婉宁,摇着她的肩膀说道:“宁宁,咱们是不是傻啊!如果搬出家里的身份,他们肯定还是会放我们走!”
她们一个是渝州首富的独女,一个是前朝正白旗的后裔,都是这渝州城内的显贵。
“唉,当时都吓坏了,完全没想到!好在,咱们还是被放出来了。”唐婉宁搓了搓单薄的手臂,问顾美珠,“美珠,你都不觉得冷吗?咱们现在怎么办呀?”
两人刚刚都把外套丢在了囚室里,此时身上都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单衣。
顾美珠这才惊觉体感的温度,“冷冷冷冷!”
这时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一辆汽车适时地停在他们面前,司机下车殷勤地打开后座的车门,“有人替二位小姐叫了车,送你们回学校,请上车。”
顾美珠狐疑地看着他:“谁替我们叫的?”
“回小姐的话,是位先生,其他我就不知道了。”他弯腰从车里拿出发票副本递给顾美珠,“那位先生已经缴过费用了,请您过目。”
唐婉宁凑头过来,上面的抬头写着广晟车行,出发地是渝州政府监狱,终点是渝州市南华女中。
两个人冻得直哆嗦,确认这辆车是把她们送回学校之后,也管不了那个叫车的人究竟是谁,就跟着司机坐上了车。
夏潮生嘴上叼着一根烟,单手用打火机点燃,看着她们坐车离开,淡笑:“真是个傻丫头,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他猛吸一口,浓烟顺着下呼吸道席卷了他的肺部,又涩又苦的味道在胸腔中弥漫开来,短暂的窒息之后,是尼古丁给大脑带来的顶级欢愉。
他慢条斯理地吐出烟雾,不禁开始期待起来,下次再见到她时,她的长发会束起还是垂下,她会穿什么样的衣服,她会不会笑着跟自己说几句话……
说起来,他还从没有看她笑过。
facile的话:宁宁还是有一点防备心的,知道看发票呢,但不多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