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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子,你知不知道你闯大祸了!”
熏子急匆匆跑进女汤子们起居的角屋里。
正在镜子前点口脂的和美子把手中的口红纸攥起来。
“你和客人好上了,对吗?那只银虎斑猫妖!”
和美子抹得白白的脸又灰败了两分。她努力地摇了摇头说,“没这回事!”
熏子急得不行,“你怎么说也没用。二汤主要拿你,现在正让刀太郎赶过来呢!”
“不是我,我真的没有!”
和美子不停地对熏子说。此时,身材短粗却十分壮实的刀太郎闯进了女汤子的角屋。环视一群吓得缩起来的女汤子,他很快认出了和美子。
“你,汤主少爷找你,速速跟我来。”
见和美子吓得不敢动弹,刀太郎几个跨步过来把和美子揪起身,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熏子懊恼地皱起脸。她也没有办法。
和美子和猫妖客人私会的事在日日忙碌的狐屋里不过是一段毫不起眼的小插曲。夲伩首髮站:i52 y zw.c o m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和美子很快被狐屋开除,收拾了包袱下午时离开了狐屋。
“别的汤屋都没有不允许和客人相好的规矩,就咱们狐屋管着。前段日子,信子和风次郎好上了,二汤主可理都不理。”
风次郎是狐屋的搓澡男汤子,信子是洒扫女汤。
“汤屋的工作本就很容易产生感情啊。你们想,汤子伺候客人又不论客人是男是女。女汤子给男客人搓澡,很容易搓出感情来的!”
女人们听完熏子说得话,哈哈哈笑作一团。
这是一天结束后的夜话时间。大家躺在被窝里,盯着黑漆漆的屋顶瞎聊,话题总离不开男欢女爱、三位汤主和一些奇怪的客人。
“最近,小纱子酱很受客人欢迎呐,很快就能去贵宾区了吧?”
突然被叫到姓名,半梦半醒的女人下意识应了一声到。
熏子爬起来把向着庭院的拉门打开,白雾浅淡,清风刮来凉爽,消去屋中的闷热。
“纱子酱很辛苦,每天要接三十几个客人,让她好好休息吧。”熏子好心地说。女汤子们压低声音再次聊了起来。
雾直勾勾看着屋顶上从外面照进来的月光。
很好,她已经完全被她们弄醒了。
“因为纱子的容貌,汤主们很放心她去伺候客人。起码不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像漂亮的和美子,一不小心就被客人看上了,搞不好会在汤屋里做些不合适的事情。被人瞧见影响很不好,还以为咱们这儿是窑子呢。”
“我今天就被一个客人表白了,把我吓得魂都要掉了!”
“惠子你长得很可爱啊,这是第几次了?”
“五次?不,或许是七次吧,记不清了。总之,谁都别想拦着我在狐屋工作。这里的薪水比别的汤屋高多了,我想攥够了钱给我阿妈阿爸盖座新房子。”
雾翻了个身面向大家。
她的床铺在最边缘,想睡觉时就朝里,十分宽阔安心。想聊天了就朝外,看熏子圆乎乎的脸蛋。
“熏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没睡啊纱子酱。”熏子也侧过身来,和雾同等音量地小声道:“你想问什么?”
“今天一个总是泡温泉的客人说咱们狐屋的汤最稳定许多年都没变过,这回却好像比之前烫。温泉的水温经常会变吗?”
“别的汤屋我不清楚,但狐屋的汤水温变化一直很小。前段日子大汤温泉集体结冰,狐屋的汤也没变化。”
“集体结冰?”
“是啊,这可是重大灾难,比死火山复苏还让人难过呢。”
“可以跟我详细说说吗?”
熏子笑起来,圆圆小小的脸蛋有种质朴的美丽。
“当然可以啦。当时我完全没察觉,因为狐屋的汤很正常。汤主们照常主持工作,开门营业后,客人潮水般涌进来,伴随着大汤从没有过的寒气。我们从清晨干到凌晨,外面仍有一大批排号的。也是听客人说,全大汤就剩狐屋的温泉没结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年初,过完春节没多久。”
“结冻持续了多久?”
“好些天。三十天深寒,三十天化冻,又是三十天才完全消融。这件事后,就算全大汤的汤屋都倒闭了狐屋也不会倒。一战成名嘛~”
雾算了算时间。从年初开始到完全消融,这段持续的时间是三个月。最终消融的时间与张青焰被剜心的时间大致能对上。
“来了个把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回事。”
“在狐屋这件事没什么可说的,因为完全没受影响呢。”
持续三个月的结冻期不知对那些小汤屋造成了多么沉重的打击。来这里的路上确实有许多空荡荡的汤屋。
旅客没有之前多又多选择狐屋,汤子们才对大汤的变化无感。
“能聊聊纱子酱的事吗?”熏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雾,“纱子酱从不说自己的事情,我很想了解你呢。”
“欸?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有种人就是让人想成为他的朋友吧。明明纱子你话很少笑容也很少,和汤主们一样冷冷的,但一点儿也不会让人觉得难相处。”熏子仔细地看着雾的脸。月色清清,雾脸上被烫伤的那一半隐藏于阴影中,另一半被月光照得线条柔和,莹润如玉。“纱子酱以前一定是个美人,这里很好看。”熏子点了点雾的脸,笑得甜美。
雾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她的印象里从没有人夸过她好看,她自己也从不为容貌苦恼。
“谢谢。”
“唉,只有谢谢吗?”熏子嘟着嘴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纱子酱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嗯??这回轮到雾眨眼睛了。
在一起是指什么,不要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
雾无措的样子引得熏子笑出了声。
她低笑着,目光温柔地盯着雾通红的脸。
“我其实很在意纱子酱,见到你的第一天就开始了。”熏子把自己的睡衣拉开,露出一对半遮半掩的乳房。
分明其他女汤子还在熏子身后聊得热火朝天。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她毫不羞臊地把自己的乳房露出来,
雾差点儿从床铺上跳起来。
“不信你可以摸一摸,我现在非常紧张。”
雾第一次被人表白,对象是个女人。
熏子把雾的手从被窝里掏出来,在对方被惊呆完全忘记反抗的情况下按到自己的胸口。
先是乳沟上,然后慢慢移到左乳。
这是和云朵一样柔软的触感,温热光滑……
雾嘴角抽了抽。
她这么普通为什么还能引起别人奇怪的关注?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胃里有点儿想吐。
雾捂住嘴巴飞快爬出被窝跑到了外面去。
她目前需要茅厕大吐特吐!
她慌不择路在狐屋里奔跑,木地板被她踩踏地咚咚作响。
茅厕距离角屋非常远,需要拐两个弯,对雾来说就像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行,忍不住了!
“唔啊——呕……”一泻千里。
雾狼狈地扶着一根柱子呕吐不止。
晚上吃得饭快消化完了,吐了几口食物后她开始呕出一些苦水,胃难受地收缩着。
空荡荡的狐屋里,呕吐声还有回音。声音撞击在狐屋的墙壁上,幽远地像女鬼在唱歌。
雾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向对面。
狐屋很大,对面走廊距离她这里有百米远。不算清晰,她看见一个暖黄色的光点缓缓移动。
光点从南向北,没一会儿拐过一个转角,距离她越来越近,好像就是朝着她过来的一般。
雾挪动步子,心里微妙的感觉提醒她抓紧离开。
并且呕吐物需要处理干净,她想去杂物房拿些洒扫的器物。
“别动,站在那里。”
一个声音不大不小地传过来。
雾认出这是二汤主月吾的声音。汤子们最怕的汤主就是他了。
雾等着受罚,那个暖黄色光点越来越近,没多久月吾坐着轮椅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他停在她面前。
或许是错觉。雾看见月吾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他做了一次深呼吸——表情在看清她之后变得非常可怕。
“跟我过来!”
两人进到一个无人的房间。
月吾背对着雾,好半天操控轮椅转过来。
这是一个长相和气质都十分阴柔的男人,下眼睑长期失眠形成的暗沉让他看起来像一个瘾君子。
雾低着头做出顺从的姿态,准备接受责罚。
出人意料的是月吾没有训斥她,他说了一句让雾怀疑自己今晚纯在做噩梦的话。
“给我口交。”
“什么?!”
月吾把下身的衣服撩开。
常年坐在轮椅上令他的腿部肌肉全部萎缩,整双腿只能用细瘦干瘪来形容。
“不想死就照做。”
这个瞬间,狐屋的一切褪去了温馨和睦的表象,把不正常的阴暗暴露出来。
莫名其妙表白的少女,强迫口交的汤主,还有完全不受结冻影响的温泉。他们构建出的究竟是怎样的真相。
“我拒绝。”
话音刚落,雾的脖子立刻出现疼痛感。
与此同时,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这是雾从未在妖怪身上感受过的东西。它粘稠、腐朽,看不见亦摸不着,却能让人极度地不适。
鲜血从脖颈处的创口缓缓流下。
她被攻击了。
“我们倭妖和你们华夏的妖怪不同,拥有一种叫作灵压的力量。在日本,阴阳师们称呼其为妖气,力量悬殊的话单是这股妖气就可以杀人。”
月吾冷冷地看着不能动弹的女人。他瞳孔变得细长,内外眼角呈现相反弧度,和狐狸眼睛如出一辙。
生命正在受到威胁,与此同时,这人亦在剥夺她的自由。
雾最讨厌的就是目前这种情况。
“我们华夏的妖和你们倭妖确实不同。我们拥有一种叫作妖身的东西,就算力量悬殊也有死前拉个垫背的本事。汤主少爷在大汤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这件事。”
雾说得掷地有声。她的身体确实被压制地不能反抗,内心丝毫不畏惧。
她瞬间不顾后果地反抗,把一切都抛开不理,让真相、拯救、承诺全都去他娘的,只为了顺应本心。
“而且汤主少爷,求欢怎么能不骚浪一点呢?您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可完全提不起兴趣。”
“你!”月吾气愤非常捏紧了轮椅的扶手。
雾看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心里面非常痛快。可很快月吾就冷笑起来,阴沉道:“你可以走了。”回收了灵压。
雾思忖片刻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您是不是在想:找死的鬼拦也拦不住?”
她的行动违背月吾所认为的常理。
上一刻色厉内荏地反抗,下一刻就平静地反客为主。
“我并不傻,希望您可以告诉我一些隐情,好让我能保住小命。”
“去死。”月吾奉送两个字。他本人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完全不想再管这个女人。
他本是好心救她,她不领情还说出让人非常生气的话。
月吾不是受虐狂,他决定放小纱子去死。
自己当时怎么会想着要救她呢?
如果早知道这个优秀员工真面目是个狼心狗肺完全不领情的女人,他一定不会把她带到这间屋子里来。
“不要,我还有事要办不太想死。”雾很任性地说出这句话。
月吾被气得睁开眼,满眼的不理解地发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宁死也不同意!”
“这不是一个道理吗?之前是我不想被你胁迫,现在是我不想死。”都是她不想做的事。
“小纱子,你太有本事了!去死吧。”月吾挥开了房间的门,请小纱子离开。
小纱子看了看黑漆漆的门洞,叹了口气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翘起二郎腿。
“不要,我虽然叫小纱子可我不是傻子。不如让我来分析一下,劳烦汤主少爷听一听。”
“今日白天您开除了一位和客人有私情的汤子,夜里熏子小姐对我表白并且让我触摸她的胸部。此事令我感到非常的恶心,于是我快速跑到外廊呕吐,就是这个时候遇见了少爷您。在近距离观察我后,您飞快地将我带到这间屋子内并且提出口交的请求,声称此事关系我的性命。其实我并不怀疑少爷您这句话的可信度。汤子和客人发生私情会立刻果断处理,这样的人我并不认为会对我产生感情、欲望,也不认为会故意说出荒谬的话。您为何判断我会死?原因很简单,一定是我身上出现了什么明显的征兆可以让你做出判断。晚间例会时少爷您给汤子们开会布置第二天的任务,那时您完全没注意我,这说明这个征兆在晚间例会时还没有出现,那就只能出现在我回房睡觉后。而我在这段时间里只接触到了熏子的手和乳房,征兆正是出现在这里。”
“少爷,熏子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她接触我时那种令人恶心的感觉其实和少爷的妖气带来的感觉非常像。只不过那股妖气比少爷的浓郁数倍,才让我克制不住地跑出来呕吐,对吧?时间点恰好是少爷出现的时间。哦,补充声明。我默认所有巧合都是故意为之,在此基础上做推断。下面是我的结论。”
“熏子小姐会杀了我,如果我不和您做点什么。”雾支着自己的脑袋,歪头笑了笑。
对面,男人早被雾的这番言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看他的表情,雾的结论是正确的。
“您现在还想救我吗?我似乎是个让你害怕的女人。”
她轻笑着说。月色照亮她半边身体,投下明亮亦投下阴影。